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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岩镇周安村位于浙江省丽水市松阳县东南部,东临遂昌县,南靠龙泉市,地处松阳、遂昌、龙泉三地交界处。这里是松阳县域最高的一个山村,海拔有米,距离县城70多公里,到玉岩镇10公里。虽然地处偏远山区,但周安村自然条件优越,这里有独特的自然气候、空气清新,几百亩山间梯田环绕整个村庄。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和城市化加速推进,农耕时代渐行渐远,周安村的大多数年轻人都往温州、杭州等城市务工,村里留下的是老人和儿童。年周安村村民人均收入不足元,昔日热闹的乡村逐渐成了留守村、空心村,村民守着金山银山,却过着苦日子。这一年,楼海勇通过浙江省政协结对帮扶形式以驻村第一书记的身份来到的周安村,通过文化复兴、产业扶贫,过去的偏远高山村,逐步向绿富美新农村蜕变。
楼海勇刚到周安村时,因自己没有农村工作经验,对照扶贫资料常常一筹莫展研究到深夜,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加上十里不同音,与村民交流存在一定语言障碍,更为扶贫工作增加了难度。扶贫先扶志,致富先治心。首先要解决的是语言关,要从了解村民的想法需求入手,他混熟了村里几个一同是当兵出身的老人,由他们充当起了翻译,慢慢了解村民、村庄情况。在充分了解村民需求,对照各类扶贫政策,他梳理出“文化复兴,基础先行,产业助力,项目推动”的工作思路,及时了解村民的所思所想,带动村干部发展生态产业,促进群众增收致富。
文化复兴,抢救传承高腔遗产为周安村“铸魂”
周安村虽处偏远,但其历史文化底蕴深厚。村落中古祠堂、古民居交相辉映,民国时期是松阳县(周源乡)乡人民政府住在地,有历史地方名人吴国玟、吴承列等故居,附近有千年香乳山胡公灵殿,落仁山四位候王殿。同时,这里还是松阳县唯一一个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松阳高腔”的发源地。
来到周安村,楼海勇在与乡镇干部座谈中了解到高腔的传承与发展出现后继乏人,传承困难等瓶颈问题,松阳高腔面临失传的危险。如何守护好这一地域文化瑰宝,高校院所对戏曲保护发展肯定有好办法,楼海勇想到了他的老朋友—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党委夏副书记。为了有效保护和传承松阳高腔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充分了解松阳县文化部门和周安村实际困难的基础上,楼海勇积极对接,主动争取,在省政协的穿针引线下,浙江婺剧艺术研究院(浙江婺剧团)和浙江艺术职业学院与松阳县人民政府签订了《文化战略框架协议》,促成了《松阳县关于加快高腔传承发展实施意见》出台,松阳县成为浙江婺剧艺术研究院(浙江婺剧团)、浙江艺术职业学院“浙江婺剧艺术研究院戏曲教学实践基地”和“校外采风实践教学基地”。在专业技术和地方曲艺共同推动下,先后创作了《元宵闹婚》《古井捞钗》《箬寮风雷》等高腔新剧目,完成了高腔电影《红色浙西南》展映。同时,结合省政协“送文化下乡”活动,浙江婺剧艺术研究院将婺剧经典保留剧目《白蛇传》在松阳展演,近千名群众享受精美婺剧文化大餐。
高校专业队伍的加入,为松阳“松阳高腔”传承保护和长期发展提供强有力保障,推动传统戏剧迈出发展新步伐。在高腔保护带动下,周安村的文化礼堂、松阳高腔展呈馆相继建成投用,村民们逢节演戏,并在文化礼堂组织乡村春晚,开展戏曲研学,松阳高腔得以复活。
基础先行,完善提升村庄设施为周安村“赋能”
刚来周安村,让楼海勇感受最深的是距离的偏远和生活的落差,从杭州到周安单趟行程至少7个多小时,坐了高铁,走过高速,还要在崎岖山路颠簸近2个多小时。挂职两年半时间,楼海勇难得回一趟省城,他把周安村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村里之前都是老式民宅,很多老房子年久失修都已坍塌。相对城里,农村的居住条件和生活条件还有很大落差。背着行囊刚到周安村时,村民们对这位省里来的第一书记充满着好奇和期待,老百姓常对楼海勇说:“你能呆下来就不容易,还能干点事真是难能可贵了”。
“要致富,先修路。乡村振兴离不开道路畅通这一硬指标。”周安村地处偏远,之前基础设施差、交通不便、信息闭塞、集体经济落后。要摘掉周安村穷帽子,拔掉穷根子,就要修好致富路。楼海勇赶县里、跑省里,协调相关单位,在村村通项目基础上,争取资金余万,周安村至玉岩镇4公里全部得到修补,过去的悬崖路如今成为畅通路。同时,随着客商们的货车进村,村民种植的45万余斤四季豆、30余万袋香菇、10余万斤西红柿等土特农产品更顺利地运出大山,走进了城市销售市场。
“村子里,人来了,还要把环境整治好。”楼海勇时刻琢磨着如何改善村容村貌。初见周安,如散落在山脚下的一堆废墟,乱堆乱建现象十分突出,需要拆改的就有91处。他冲破“不敢碰、不能惹”的惯性思维,带领村干部深入每家每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做动员工作。楼海勇着眼村民的实际困难,制定符合发展的相关思路,制定村规民约及时解决村民的后顾之忧,追踪溯源化解历史遗留矛盾,村庄整治工作得到村民的理解和认可,“一万个不愿意拆”的老大娘也端来了热茶点心,并主动拆除。
房子是拆了不少,老百姓也心甘情愿,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几十处老房子拆下来的木料足足有二三十吨。作为建筑废料,没有人收购。作为柴火,老乡四处堆放,既有安全隐患又不美观。这可怎么办呢?统一处理,显然不现实。让老乡自行处理,方法有限。能不能既集中存放,又能让群众自由使用?楼海勇想到了“银行”“对!成立一个柴火银行!统一存放,自由支取。”楼海勇对村干部说。不想,这一想法很快得到了村民的响应。大家纷纷把废木料低价“卖”给村集体,需要用时,再原价买回。就这样,周安村第一家“柴火银行”就这么成立了!在楼海勇的带动和努力下,周安村的村容村貌发生了可喜变化。如今,走进这一大山深处的村子时,映入眼帘的是山青水秀、房屋整洁、道路平整的另一派景象,美丽新农村已然形成。
产业助力,因地制宜壮大村集体经济为周安“蓄势”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在楼海勇看来,脱贫帮扶最重要的是帮助村民发展农业产业,壮大村集体经济,建立起长效、稳定的脱贫机制。当务之急,是强化基层组织建设,发挥领导作用,建立有力的领头羊队伍。通过反复思考,楼海勇觉得首先要着眼精准帮扶,严格落实好党群联系制度,班子成员在周安村产业发展中率先垂范,切实发挥骨干引领作用。通过县乡村三级深入调研与省农科院专家的精心指导,楼海勇带领村民们深入分析周安村种植高山蔬菜和高山茶的优势与特点,帮助村民发展特色产业,引导村民逐步走上脱贫致富的道路。一方面找回失落的生态茶园。驻村伊始,楼海勇在荒凉的大坪田出租地发现了原种生态土茶,这个在村民眼中的“荒芜地”,却成了楼海勇的“心中宝”。通过沟通协调,指导村集体从承包商中流转回土地,如今“千米高山村百年土茶园”已被建设成省农科院指定的浙茶种子圃、松阳县有机茶保护基地。周安生态土茶年销售额达到8余万元,成为周安村村集体经济发展的一张金名片。另一方面打造生态高山番茄。周安村海拔0多米,是典型的高山村。在省农科院专家定点指导下,通过松阳与浦江两县政协牵线,周安村与浦江县杭坪镇大塘村“联姻”,引进种植生态高山番茄。从土地流转整治、基地道路改造到购置大棚、育苗种植,如今,周安村13亩番茄基地年产番茄10余万斤,可为集体增收30余万元。种植生态高山番茄,创造了周安高效帮扶的加速度,被评为浙江省精准扶贫十大案例之一。再是筹建农产品冷库。“种的好,还得卖得好”这是楼海勇心中的牵挂,为了帮助周安村提升农产品的品质,延长周安特色农产品的产销周期,楼海勇一直在谋划农产品冷库建设,当时村民们都不理解。随着3个冷库建成使用,周安村高山蔬菜的发展,村民们不仅不担心番茄、香菇等农产品保质问题,更因为有了冷库让农产品卖出了更好的价钱。
“别人帮忙,自己还得给力。”楼海勇聘请农业专家、技术人员对产业发展建档立卡户及有产业发展意愿的村民开展专业技术、生产技能培训,强化对高山蔬菜、生态绿茶、香菇等产业的技术指导,切实帮助贫困户提升劳动就业技能。随着一个个产业项目的落地和集体经济的发展,村民们有了自我“输血”能力,村民们从中看到了发展产业带来的经济效益,更增强了村民们辛勤致富的信心。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周安村低收入农户全部达标!周安村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每年吸引百余人次到学习参观,通过产业带动也吸引吴达芳、吴马发夫妇、吴学民、吴关伟等青年人才回乡创业。
扎根基层,用心服务基层群众做百姓的“贴心人”
“你为什么冷漠,是因为你已经忘记依偎的温度;你为什么不在乎,因为你还没有经历失去的痛苦;你为什么一再不再,你还没有改变吮吸的习惯”楼海勇在《周安日记》中写到。在挂职第一书记期间,楼海勇呆的时间最长的是周安村,说的最多的是老百姓的话,走的最勤的是田间地头。他经常找年龄较大的村民坐在一起搭搭手、帮帮忙、拉拉家常。有个村民一开始不愿意在屋顶装光伏,当他上门去走访时,还没有开口这个村民欣然同意,并说了一句话“我相信你!”。当他得知村里有位长期卧床的老人,连电视也没有看过,为了让这位老人能在春节前看上电视,他把自己家里的电视机送了过来。去年重阳节正值国庆放假,他放弃假期从杭州赶到周安,亲自为老人购买食材,发动乡贤进行慰问,这是周安村有史以来第一次。只要村民有需要,能够办到的立即办、马上办,不能办到的也尽量办。当他得知敬老院老人热水不够用,就马上送来两套空气能热水器,他还帮助3名年轻人找到了工作。
“古曲高腔天鼓凤鸣绵延六百年以道骨仙风汇聚点点人间烟火,人民政协守望相助倾心三五载如春风化雨浸润滴滴真情大爱”这是周安礼堂镌刻的一幅楹联,村民用这种最淳朴的方式表达感恩之情。挂职的日子就快过去,楼海勇常常坐在村头的椅子上长久凝视这个因他而改变的高山村,不时有路过的村民停下唠几句家常。人们知道,在他心中这是第二个故乡,这里的每位村民胜似他的每一个亲人。对于周安,楼海勇还有很多的话藏在心中,还有许多未完成的设想和规划。但我们都相信,未来的周安将更加美好!
楼海勇:浙江省政协办公厅二级调研员,年12月出生,年11月入伍,年7月转业,浙江诸暨人。因工作需要被派驻到周安村担任第一书记以来,他带着军人的坚韧和毅力全身心投入到扶贫工作中,用实干和文字记录着决战决胜年脱贫攻坚的基层奋斗曲。年9月,楼海勇被评为浙江省第二届最美退役军人。